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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   那天晚上我见他迟迟不从书房里出来，便去找他，书房的门轻掩着，我看见他撑着额角，表情痛苦，赶紧跑过去帮他轻轻按压。

        那晚他没有回卧室，我苦笑着拿起香水朝空气按了按，然后将香水仔细和我的放在一起。

        我和程景辞在一起这件事，也没有人知。

        他没说，后来我无意间在网上刷到兰花的花语，只觉得整颗心脏都微微发胀。

        他总是说，不准我透过他的脸去看阿辞，他又何尝不是这样，经常会无缘无故地看着我失神，目光像是在我上，又不像在我上。

        第二天我离开时，程景辞还没醒，我偷偷看了他许久，最后轻轻吻上他的额，「阿辞，阿辞……」

        沉默良久，他站起说了句「我不会干涉你的喜好」就去了书房。

        我手脚冰凉，眼泪止不住往下掉，跑的时候还摔了一跤，可是我感觉不到疼了，只觉得害怕。

        经纪人给我发消息说帮我接了个新戏时，我正在打理兰花。

        阿辞在时，这盆兰花一直是他照料，他曾着我的脸颊说:「绾绾，这兰花要是没有我，一天都活不下去。」

        我知，他在寻找一个人的影子。

        他挑眉笑着一把将我拉进怀里：「我喜欢绾绾的味。」

        就在这一刻，兰花的花语忽然出现在我脑海，我手指微颤，侧过脸弯着眼睛看他:「你是在夸我像花一样好看吗？」

        这戏是程景辞投资的，我的角色，依旧是个小角。

        还没按几下，他猛得握住我的手腕看向我的脸，眼里似是有什么在挣扎，眼神却依旧陌生。

        有天晚上他带我出去吃饭，回去时已经很晚了，拍了一天的戏有些累，我就靠在车上睡着了。

        3

        那时我有些失落，问他如果这样的话，是不是也不喜欢我上的香水味。

        进组前一晚，缠绵过后，我窝在他怀里着声音问他:「程景辞，你会娶我吗？」

        过了许久，程景辞掰过我的，让我面对着那盆兰花，在我耳边轻声问:「江绾，你像不像兰花?」

        阿辞不见后，好几次这盆兰花都差点死了，每次我都哭兮兮地抱着花到求救，好歹让它活了下来。

        他没有收。

        所以我在剧组的存在感要多低就有多低。

        醒来时，周围很静，车也停了，昏暗的灯光下，我看见程景辞正失神地盯着我的脸。

        我曾送过一瓶清雅的男士香水给阿辞，当时我还并不知他不喜欢，他表现地很高兴，只是收了后从来没使用过，被我发现后，他才坦言说不太喜欢香水味。

        后来，我缠着他好久，他才答应可以一点点，当然，之后我每次想让他用香水，都会用这招百试百灵的撒。

        他没有勾上我的小指，而是伸手将我的手握住，笑:「多大人，怎么还这么幼稚？」

        那大概是我第一次没有继续在他面前强颜欢笑，从他手指上传来的温度是温热的，我却觉得冷，嗓子忽然干涩地有些发疼，低着问他：「那我上的香水味，你是不是也不喜欢？」

        他蹙了蹙眉，伸出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按在我的手上，声音微沉：「江绾，我不喜欢。」

        程景辞不喜香水，阿辞也是。

        着香水瓶的指节微微泛白，我朝他撒一边说很好闻，一边拿下了盖。

        一年前，我跟着剧组去一片郊区拍戏，我的戏份结束后本来是可以走了，但导演说待会群演可能会不够，让我凑个数。

        可是好像越发想念阿辞了，怎么办呢……

        我就坐在旁边的石上等啊，等啊，等到天黑，等到我睡着，都没有人过来叫我。

        不一样的是，阿辞能接受我给他香水，而程景辞只能接受我香水。

        动了动，声音有些哑，「程景辞。」

        眼角泛起酸意，我笑着伸出手指:「那我们拉钩。」

        我只是个十八线小艺人，不说角色不重要，连人都没那么重要。经纪人除了让我别作妖，别谈恋爱之外，很少我。

        我凑近他怀里蹭着，笑嘻嘻地看着他:「阿辞，你为什么送我兰花呀？」

        他出一抹极淡的笑，看了眼兰花后揽着我的肩膀走向客厅。

        他回过神，侧过脸避开我的视线，说了句:「到了，下车吧。」

        程景辞工作时间长了会疼，这是我无意间发现的。

        空气中弥漫着淡香，真好，都是阿辞的味。

        而今，当我试着将一模一样的香水送到程景辞面前时，他连高兴都懒得装出来，只淡淡说了句：「以后不用送了。」

        「你说是就是。」

        那一刻，我很想知，他程景辞是在看谁。

        那天晚上，他除了抱着我睡之外，什么也没。

。

        醒来后，这里只剩下我一个人了，周围黑漆漆的，路上也看不见行人或车辆。

        他着我的下巴，轻笑:「你要嫁，我就娶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