华砚洲垂眸，目光落在她的手上。

        依旧是长时间的盲音。

        手背有一目惊心的血痕，已经干涸结痂，顺着苍白的肤色蜿蜒而下。

        她抱住了他。

        华砚洲一动不动地站着，安静接住她所有的脆弱和崩溃。

        何瑾俞站在床边，半晌都没动一下，手上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。

        话音落下的下一秒，何瑾俞几乎是本能地朝他走了过去。

        “阿俞，我在跟导师吃饭参加一个饭局，能晚点给你回电话吗？”

        他只静静听着，没打断，指尖覆在她的伤口上，等她说完，才开口：“吃饭了吗？”

        何瑾俞想出去透口气，夜风扑在脸上，得她鼻尖发酸。

        她别开视线，了鼻子，仍倔强地直脊背。

        顿了顿，又慢条斯理地添了一句，“剩下的，我来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她记得宋泽远曾经跟她说过。

        何瑾俞怔了一下，摇了摇。

        就在她快要撑不住时，华砚洲停在她面前，声音低低地落下来：

        ――“你不用什么都扛着，我不是只想听好消息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他几乎是下意识地压低了声音，又匆匆补了一句，“等我忙完就给你回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夜色沉得像一块无声的幕布，疗养中心外的路灯孤零零亮着，冷白的光在水泥地面上投下一小圈暗影。

，今天白天比这更严重，再这么下去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她静静等了两分钟，又拨了第二次。

        埋进他怀里，紧紧地抱着，肩膀止不住地颤抖。

        第三次，终于接通了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可以告诉我吗？”

        从下午到现在，他一直在这。

        过了很久，何瑾俞才缓缓从他怀里抽，声音还有些哑：“对不起……把你衣服弄脏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话音刚落，她便主动挂断了电话。

        不知大家看到现在，心里有没有这样一个疑问，截止目前为止，华砚洲好像暂时没有对女主什么过分的事情，或者强制的行为，甚至很多时候还一定程度上是尊重女主的，好像跟强制爱完全没有关系啊？哈哈哈哈哈允许我先卖个小关子，后面的剧情希望不会让大家太失望。

        他眉眼微微一沉。

        哪怕只是听她说一句：“我很累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她站在空旷的台阶下，犹豫再三，还是拨了宋泽远的电话。

        她忽然明白了――

        这一刻，她忽然很想有人能陪她说说话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我先带你去吃饭，吃完饭我送你回家好好休息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伸手握住她的手腕，指腹极轻地掠过那伤痕。

        那些压抑太久的疲惫感，终于在这一夜席卷而来。

        风更冷了，她站在台阶下，肩膀微微发抖，不知是冻的，还是别的什么。

        何瑾俞犹豫了片刻，终于像了气一样，低声将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你打算撑到什么时候？”

        猫的碎碎念：

        “喂？”

        华砚洲，正逆着路灯的光，从夜色里朝她走来。

        电话那传来宋泽远压低的声音，背景里人声嘈杂。

        声音带着意思止不住的颤意：“……你怎么在这里？”

        何瑾俞怔住了，手机差点从手里落。

        一辆熟悉的黑色轿车停在不远，车门敞开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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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   他低，掌心覆在她后颈上，指腹一下一下地缓慢摩挲。

        她低，正要把手机回口袋，眼角余光忽然捕捉到一高大沉稳的影――

        空气里弥漫着消毒水和药物的味，混着一种说不清的、令人窒息的窒闷感。

        压抑太久的情绪在一瞬间涌上来，口像是被什么堵着，一阵阵地发紧。

        “跟着你，一路过来的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像是终于找到了一可以卸下力气的地方。

        她了鼻子，努力让声音听起来平静：“……好，那你先忙吧。”

        第一次，无人接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