法务总监瞪回去：“你少来，最不实在的就是你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喝不完倒我杯子里，我喝就行。”艾谅轻声说。

        曾荻的脸唰地就红了。

        “诶？什么好消息？”

        她没有急着喝，只是端着杯子，微微侧过去看了一眼坐在对面的艾谅。

        法务总监这才松了口气，“这我听着就舒服，艾总，咱今天不讲排场，讲情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曾荻垂眼打开了那罐酿，酒泛着细腻的泡沫，颜色清透。她轻轻倒了一点到自己杯子里，动作不紧不慢，似乎怕溅出来似的，又像在掩饰什么。

        艾谅没出声，只是看着她，心里像被什么轻轻了一下，是一种说不清的温热和复杂。

        法务总监被点到，爽快地一笑：“艾总太客气了，这都是应该的。你说喝我哪敢不喝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别的同事在聊天，她不确定他们有没有听见艾谅的话。

        她是真的，单纯的时候像个小孩一样。艾谅想。

        曾荻并不是完全不会喝，不过这一大罐，看着还是让她有点犹豫。

        两人碰了杯，一饮而尽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好呀。但是，可能一罐我喝不完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所以他还是没说出口。

        “还有白酒啊。”曾荻和同事一起走进包间。

        酿的味比她想象中温和，带点果香，入轻盈。

        艾谅订了一家很不便宜的私房菜，桌上还放着几瓶酒。看得出他也是真高兴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别别别。”艾谅摆摆手，神情轻松，“今天这顿饭不是应酬，是庆功。大家坐在一起放松放松，每个人为了这个订单都很拼，不论是跑前线的、盯合同条款的，还是在财务程上把关的，辛苦的都是大家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桌上的话题很快又回到了项目上，谁谁出差遇到的趣事，哪个供应商临时涨价还死撑着不承认，大家说着说着便笑作一团。

        财务总监笑呵呵地举杯：“艾总，今天这顿饭您得先带个，不然老张可不敢动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可能也没有。因为艾谅随即端起手里的白酒杯，笑着转向旁边的法务总监：“老张，这一杯我敬你。合同谈下来那几晚你几乎没合眼，我心里记着呢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曾荻是女生，杯子里没有倒白酒。桌上也有啤酒，艾谅给她拿了一罐：“今天高兴，要不要喝一点？这是他们家自己出品的酿，品质不错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因为毕竟，曾荻在他心里，比起其他员工，还是不一样的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对，讲情分。”艾谅笑，“这顿饭不是为了喝倒谁，是为了让大家轻松一点，好好吃饭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没病，搬了家，绩效又高，这个月对曾荻来说可谓三喜临门。

        但他怕她会觉得他有什么图谋不轨的想法。

        他说着，拿起酒杯，举了举，“我先敬大家一杯，感谢这段时间的努力。不过大家随意，别有压力，不用每杯都干，一会儿开心最重要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旁边的运营经理笑着起哄：“艾总这话说得好！那我们就不客气啦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我记得艾总是西北地区的人吧，能喝。”财务总监推推法务总监，“老张，等会陪艾总喝酒的任务就交给你了啊。我是不太能喝。喝晕了回去万一账错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众人连忙招呼他落座，气氛一下子热络起来。服务员把菜上齐，酒也斟满了。

说的感谢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哇！”曾荻拍手，“开心！挣钱了！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对了，还有个好消息，要告诉你。”艾谅说。

        桌上响起一阵欢快的碰杯声和笑声，热气腾腾中，杯盏交错，但没有谁被着喝得难受，反而气氛比平时更加洽。

        他也正好抬起眼来，那一瞬的视线碰撞，让她有些慌乱地别开了眼。可嘴角却忍不住弯了一点，像是不经意的笑。

        而且，这种想法，也不是，完全没有。

        艾谅让他们先去，自己理完手的事情，随后就到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之前那笔订单，成了。这几天就会回款。到时候我准备安排几个门一起聚个餐，这个月你们的绩效奖金应该也还算不错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艾谅甚至一度想让她住在他家里。比起酒店式公寓，他家地方更宽敞，也更方便，而且，他总有种直觉，曾荻和他待在一起，会更安全。

        艾谅走进来：“都站着干什么，坐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