果然殷柳源下一句开口就是他最不希望听到话语，“你应该能猜到的。扔掉你手里的摄像机，进公司先最简单的项目理学习起吧。

        沉默半晌后，晏君尧终于结艰难动了下，“好……我可以答应你，但我还要加一个条件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殷柳源却漫不经心地浅笑，“不不不，我可没有迫你，我们之间，这应该叫交易对吧？你情我愿，公平买卖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爸，她们不是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“至少下次出去跟人谈判时，别再着我殷柳源的儿子名号递出来这种丢人的项目计划书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殷柳源手里捻着花梨木佛珠随意拨弄，他在思索权衡这个交易的收益率，终于等他拨完一圈十八子后才幽幽开了口：

        殷柳源闻言眉尖轻挑，不紧不慢写完宣纸上最后一笔，才满意地放下手里衡水笔看向来人，“稀客啊，难得你肯到我这来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还真是跟他母亲子一个模子刻出来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殷柳源略翻看完Anchor组合成员的全资料，目光最后落到一行名字上，“这位队长有点面熟，我们之前似乎见过对吧？”

        殷柳源径直地摆摆手打断他的话，继续一针见血地锐评，“但在我眼里，她们现在的商业价值几乎等于零。我能给出的投资建议就是，趁早解散吧，最后公司还能少赔点钱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殷柳源表情未变只是抬手示意，“自然，无事不登三宝殿。坐下说说吧，我只有一盏茶的时间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这才对嘛，求人就要拿出真正求人的态度吧。要我帮她其实也不是难事，但我不是慈善家，我只是商人，无利不起早的商人，我付出了一定利益，我又能收获到什么呢？”

        “Anchor能走多远，取决于你能到什么程度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晏君尧满脸希冀，一字一句说得言辞恳切，“爸，你帮帮她们吧，她们整的专业水平真的都很高，现在就只差一个舞台曝光的机会，如果你愿意投资这个组合，后期绝对是稳赚不赔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爸，我想求你件事。”晏君尧压得很低，喑哑的嗓音尾调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震颤。

洒脱，寥寥几笔尽显竹之君子高洁旷达姿态。

        茶盏半凉。

        “说说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殷柳源目送着晏君尧离开背影，思绪陷入了短暂沉思和追忆，良久后才低喃语，吐出语气感慨万千：

        殷柳源嘴角弧度更深，眉眼洋洋洒洒全是得意和优越，这场对话进行到这他已占尽上风，掌握了接下来谈判的主话语权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好，我明白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但殷柳源却不为所动，只是将资料随意扔下，手指意味深长敲了两下桌面，“呵，既然你提到了是投资，那这就是你的项目计划书了。殷宥贤，你命真好，要不是你是我儿子，这种三货色的项目本都递不到我眼前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这算是半答应了，但最终盘权还是牢牢掌握在自己手里，典型的商业谈判思维和话术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你……你想要什么？”晏君尧右眼狂，心底有很不好的预感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我要你动用你手里全的资源，全力捧红Anchor组合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晏君尧被他无谓的态度急，神色有些失态，“爸，我不是拉投资的！我是求你，成年后第一次如此低声下气地恳求你，拜托你给她们一次舞台机会吧！”

        隔着袅袅佛檀焚香，晏君尧毕恭毕敬地对着一位着墨青中山服的男人弓背点，“爸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……爸，你一定要这样吗？”晏君尧神色陡然黯色，在来之前他就有过最坏的心里准备，但没想到会来得这么快。

        晏君尧张了张嘴，说不出任何话语，他已明白从他进来这那一刻并坐上谈判桌上时，他就失去全自由的选择权了。